三台县人大常委会创新探索提升专题询问实效的路径实践
三台县人大常委会党组书记、主任 杨增辉
询问是法律赋予人大及其常委会法定的监督形式之一,专题询问是询问的衍生与拓展,是人大常委会有计划、有组织、有重点对“一府一委两院”某方面的工作或特定的问题,政府部门负责人到会听取意见、说明情况、回答询问、做出解释、答复质疑的活动。2017年以来,三台县人大常委会就如何提升专题询问的实效进行了探索与实践。
一、专题询问探索与实践
(一)工作概况
询问议题 |
电力行业管理 |
学前教育 |
水污染防治 |
法检两院重点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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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展年度 |
2017年 |
2018年 |
2019年 |
2020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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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前调研方式 |
与执法检查相结合,为期3个月常规调研视察 |
为期2个月跟踪推动式调研 |
“暗访+”方式为期2个月调研 |
为期2个月调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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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集问题方式 |
座谈、网络 |
网络、座谈 |
暗访、座谈、网络 |
座谈、网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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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前组织方式 |
询问主体 |
常委会组成人员、列席代表 |
常委会组成人员 |
常委会组成人员、列席代表 |
常委会组成人员 |
应询部门 |
提供询问问题 |
提供询问问题 |
提供部分询问问题 |
提供询问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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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人员 |
询问主体 |
常委会组成人员、列席代表 |
常委会组成人员 |
常委会组成人员、列席代表 |
常委会组成人员 |
应询人员 |
分管副县长和3位相关部门负责人 |
分管副县长和5位相关部门负责人 |
分管副县长和7位相关部门负责人 |
法检两院班子成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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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询问时间 (小时) |
2.5 |
1.5 |
2 |
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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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定询问问题(个) |
8 |
7 |
12 |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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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询问问题(个) |
11 |
7 |
11 |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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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提问问题(个) |
3 |
1 |
2 |
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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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问问题(个) |
2 |
0 |
1 |
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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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新形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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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前播放暗访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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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后监督 |
常委会会议听取审议意见办理情况报告,并进行满意度测评。 |
常委会会议听取审议意见办理情况报告,并进行满意度测评。 |
常委会会议听取审议意见办理情况报告,并进行满意度测评。 |
常委会会议听取审议意见办理情况报告,并进行满意度测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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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实效 |
生活用电每度降低了0.0476元,服务质量明显提升 |
新(改扩建)建设了城区4所公办幼儿园,乡镇12所幼儿园,增加了2100个幼儿学位,切实解决了入园难的问题 |
督促水污染防治存在的问题及时解决 |
促进了法检两院重点工作开展。 |
(二)主要做法
注重创新方式方法,夯实问前调研课。一是借力执法检查。开展专题询问借助执法检查时间保障充裕、力量配备强、检查覆盖面广的优势,发挥了专题询问针对性强、切入深的特点,通过点面结合,有效提升监督实效。2017年,县人大常委会确定综合运用执法检查和专题询问两种方式,对电力法贯彻实施情况进行监督。调研组利用3个月时间深入到观桥、塔山等6个乡镇,电力调度中心、供电所等3个电力服务单位调研,到中江县、平武县学习考察,在全面了解实际情况、梳理掌握政策法规、客观指出问题、学习借鉴经验的基础上,常委会第8次会议专题听取了电力行业管理情况的报告,围绕降低用户电价、优化电力服务等方面,开展了专题询问和审议,提出了地电与国网同价、提升电力服务质量、优化供电设施设备、国有资产保值增值的审议意见。县人民政府及有关部门和单位认真落实,当年11月将我县居民生活用电电价从0.57元/度调至0.5224元/度,每度下调0.0476元,实现与国网同价,为全县群众每年节约电费2000余万元;电力公司停电次数大幅减少,服务质量明显提升,实现了人民群众、用电企业和供电企业“三方满意”。二是借力“暗访+”方式调研。2020年,县人大常委会运用“暗访+”的方式,梳理涉水代表建议、收集分析110余条次社情民意、形成水污染防治工作初查问题清单,组织由部分县人大常委会组成人员、县人大代表组成暗访组,深入企业、村庄、河道,对全县水污染防治工作存在的问题进行实地暗访,整个暗访过程不发通知、不打招呼,直奔基层,带上县上媒体记者对暗访中发现的各种问题进行现场拍摄,并制成暗访片,在专题询问会上进行播放,形成震慑。“刘营镇苏家河还不同程度地存在污水直排,垃圾入河的现象,部分河道河面上肉眼可见垃圾等污染物。”“鲁班水库进水水质较差,还有一些垃圾入库,打捞不够及时。”“断石乡污水处理设施运行还不正常,”在召开的水污染防治工作专题询问会议上,一段近6分钟的暗访视频现场播放,一幅幅问题曝光的画面配上详细的字幕解说,形成强烈的冲击,让相关政府部门负责人看得脸红、出汗、震动大。参会的县人大常委会组成人员和市县人大代表们围绕暗访发现的问题,向县政府及其职能部门提出询问,县政府及其职能部门人坦诚作答,对问题整改作出承诺。不少部门一把手表示通过“暗访+”,人大监督对于发现的问题能“追到底”,督促问题真正解决。三是探索网络民意调研。注重发挥网络开放性、便利性、互动性的优势,每次专题询问都通过人大微信公众号向全体代表和社会公众公开征求专题询问问题,收集到“学前教育民办幼儿园收费存在公开不全面”、“水污染防治如何加强长效管理”、“民用生活用电难”相关建议近260条,有效拓展了调研、专题询问的广度和深度。
精心组织现场问答,互动中传导监督压力。一是统筹精选询问问题。根据前期调研和公开征集到的问题,由常委会相关工作机构根据群众最关心、反映最多的问题,调研中发现的最突出、影响最大的问题,提出询问提纲,报主任会议研究审定。从四次专题询问总体来看,问题选择基本做到使问者问出疑惑、问出要害、问出深度,使答者能够答出原委、答出对策、答出承诺,同时也考虑到因现实条件不具备一时难解决的问题,通过应询人解释说明,增进彼此理解,达到了促进问题有效解决的询问目的。二是精心设计问答程序。采取推荐和自愿报名相结合的方式在常委会组成人员和代表中确定询问人,明确政府分管副县长和与询问议题相关的部门主要负责人到会应询。会上首先由相关工作机构根据报名和推荐情况,安排前期参与调研的常委会组成人员、列席代表认领主任会议确定的问题作引导性提问,在询问人提问结束后,留出专门时间自由提问。询问采取一问一答的方式,原则上每位提问人提1个问题,时长一般不超过3分钟,并可作1次追问,应询人回答时长一般不超过8分钟。最后,由分管副县长就下一步整改工作作表态发言。从四次专题询问的现场情况来看,询问人开门见山直击问题,政府部门负责同志都能诚恳应答,不遮掩不护短,并就整改事项公开做出承诺,自主发问和追问环节的设置,也增加了现场“红红脸、出出汗”的紧张气氛。特别是电力行业管理、水污染防治的专题询问,政府分管副县长作为应询人回答了具体问题并做出表态发言,增强了专题询问的力度,起到了示范作用。
打好问后监督“组合拳”,持续跟踪增实效。专题询问亮点在“一问一答”,难点和实效在于问后跟踪督办。解决问题并非朝夕之功,有的需要一年甚至几年的努力才能见效,人大监督一定要遵循规律,县人大常委会围绕“学前教育”这个询问议题,积极探索将专题询问与审议意见满意度测评、履职评议、定向定点视察检查等监督方式综合运用,通过拉长监督链条持续发力,以监督的韧性和刚性,确保了专题询问取得明显的成果。2018年10月专题询问结束后,县人大常委会向政府下发审议意见,督促政府及其职能部门结合会上的承诺,针对存在的问题,拿出切实有效措施,提交整改落实情况报告。教科文卫委进行持续跟踪督办,促使了县政府及相关部门投入了近1亿元资金新(改扩建)建设了城区4所公办幼儿园,乡镇12所幼儿园,增加了2100个幼儿学位,切实改善了幼儿入园难的问题。
二、存在的主要问题
一是认识不到位,存在不敢问不愿问的顾虑。专题询问现实中存在一些误解和片面认识,误将专题询问等同于质询,担心让“一府两院”下不来台,缺乏询问的勇气,不敢提出尖锐的、实质性的问题,同时对专题询问的实效性缺乏信心,认为人大缺乏刚性监督手段,问了也白问,行动上消极应付,走走过场,摆摆样子,没有在询问的效果上下真功夫。
二是询问主体作用发挥不够,现场“答台词”成分较重。专题询问的特点是互动性、即时性,为避免冷场或局面失控,担心应询部门现场回答不出问题,影响“一府一委两院”的形象,在实际操作中,往往在问前定题、定人,甚至将具体问题全部直接告知应询部门准备答案,现场由询问人按照“规定问题”一一提问,应询人照本宣科对答如流,而自由提问、追问率低,特别因时间保障不足,有时自由提问环节被压缩甚至取消,整个过程互动性不强,辣味不足,有“答台词”“走过场”之疑。
三是问后跟踪督办不力,成效不明显。专题询问一般都结合审议专项工作报告开展,询问后按照监督法的要求下发审议意见书,跟踪督办机制也尚未形成,对于“一府一委两院”应答的内容和做出的整改承诺跟踪问效不到位,使得专题询问的功效大打折扣,问后跟踪督办不力,成效不明显。
三、提升专题询问实效的路径对策
一是思想认识要再深化,责任担当要再强化。近年来专题询问实践证明,通过专题询问的互动交流,政府部门强化了由人大产生、对人大负责、受人大监督的意识,形成合力推进工作的良好局面,专题询问激发了人大监督活力,提升了人大常委会审议质量,是一种行之有效的监督形式。思想是行动的先导,地方人大常委会要切实端正主体意识,强化责任担当,把做好专题询问工作作为强化人大刚性监督的重要形式,主动向党委汇报,加强与“一府两院”的沟通,凝聚工作合力。组织常委会组成人员和人大代表开展法治思维、法治方式运用培训,加强与专题询问相关知识和提问技巧的培训,切实做到会问、敢问、真问,推动“一府一委两院” “真应询”“真回答”“真整改”,充分发挥专题询问的监督效能。
二是组织协调要适度化,实现良性互动。推动专题询问从目前基本“开卷” 逐步过渡到真问真答的“闭卷”模式。目前专题询问大多以“开卷”为主的现状,询问前与询问人和应询人沟通协调时要特别注意把握好尺度,可将专题询问范围和前期调研征集到的问题建议事先提供给应询部门,切忌将询问的具体问题和盘托出,可适当指定几位询问人做引导性发言,并逐步减少规定问题,切实保障常委会组成人员、人大代表的询问权力。也要充分保证自由提问时间,鼓励询问人积极进行自由提问和追问,才能在互动交流乃至交锋中问出症结、问出实效。
三是问后跟踪要刚性化,增强监督实效。探索构建起“确定议题——问前调研——会中审议——现场问答——交办审议意见——跟踪督办——满意度测评——质询、特定问题调查——撤职”完整专题询问链条,实现监督闭环,确保专题询问的实效,才能达到以问后跟踪刚性化,增强监督实效。